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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八章 不能,就想这么看着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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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如此一说,荷香的眼泪掉得更凶了,哽咽得已经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是啊,她都说了他是她的再生父母了,可笑的是他将她当女儿一般对待,她却是对他生了不该有的心思。

    是她,是她做错了,是她痴心妄想了,曹春花说得没错,像她这样的人是配不上这么好的他的。

    思及此,荷香连连摇头,眼泪随着她的动作甩落,刚巧一滴甩到了男人的手背上,使得他下意识蹙了蹙眉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!”荷香哭着说,已然顾不得屋外是不是有人了。

    她透过朦胧泪眼看着心上的那个人,哭道:“我不是……我不是故意,你原谅我,我真的……真的不会给你添麻烦,我……我现在就走……现在就走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便侧身绕过祝谏去收拾东西。

    祝谏自然不会由着她这样,长腿一迈便挡住了人的去路,荷香抽泣着抬头,对上那双温和好看的眼,心里揪着疼。

    祝谏温和地拿手中方巾擦去了那不断往下掉的眼泪,沉声说:“你哪里都不用去,这是你的家,你离开家打算去哪儿?”

    眼见着人又要哭得厉害,祝谏微微上前一步,将人轻轻揽到怀里,摸着她的头发,叹气道:“孩子,你才十七,我却已快不惑之年,你何须为我这样的人挂心,不值得的。”

    急雪乍翻香阁絮,轻风吹到胆瓶梅,心字已成灰。

    这些年,他的心早已随着婉柔的死也跟着死了,他非良人,这一点自知他还是有的,若不然也不会在婉柔走后不到两年光景便娶了那曹家女儿。

    曹春花心悦于他是事实,在他酒中放药也是事实,但若那日他能自已,也就不会那女子在他床上醒来的事。

    他到底是碰了她的身子,到底是背叛了婉柔跟别的女子生儿育女了,如若不然,这个家中时至今日也不会变成这般模样。

    繁儿说得一点没错,他不是一个好丈夫,更不是一个好父亲,如今又伤得这样一个好姑娘为他流泪,他又不是一个好男人,这样的他,如何值得倾心呢?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荷香在他怀里摇头,眼泪浸湿了男人的衣襟,她抓得紧,“不是这样的……”

    怎么会不值得呢,若非他心善,今日或许这世上早就没有她这个人了。

    祝谏没说话,双臂轻轻环住她,好一会儿才道:“不要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住我的,你还小,还分不清什么是孺慕与倾慕,今日起我们便将这件事忘了,也不要说什么离开的话,便当这是一场梦,等你分清何为孺慕何为倾慕之时,便不会再如此以为了。”

    说着,他松开她,低首问:“如此,可好?”

    在对待男女之情上,他承认自己是个薄情寡性之人,但他却是真的不愿这么一个好姑娘白白葬送在他手上。

    祝先生是温柔的,他的温柔却也是薄凉的,他不知道,此时此刻如果他肯狠狠训斥一顿,斥责几声,荷香还不会如此难过。

    可他偏生连一句苛责的话都不曾有,他怎会晓得,他的温柔于人而言才是最为痛楚的。

    荷香抬头看他,双眼微肿,泪如泉涌,“如果我说不好呢?”

    祝谏一愣,薄唇张了张,却是没能说出话来,好一会儿后才道:“你是个听话的孩子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,”荷香摇头,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,“我不听话,也不是你的孩子,先生,你不知道,在你面前的荷香都是装的,她其实满肚子都是心计,跟你想的不一样,今日你不让我走,以后,我怕都会缠着你不走的,你不怕么?”

    听老太太说,死去的婉柔虽性子古灵精怪,但在他面前却乖巧得不得了,而她,便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故意在他面前做出那副样子的。

    如果真如他所言她是听话的,那么她也就不会跟二姑娘一起算计曹春花了,她就是这么坏,就是这么心机手段。

    祝谏蹙眉,那张清秀的脸上的认真让他心惊,“荷香,你不能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,”荷香接过话,自嘲地笑了笑,说:“我是不能,也不敢,先生,我总是喜欢你的,怎么会让人说你闲话呢,所以你该让我走,走了,也就不用天天看见你了……”

    说着,喉咙的哽咽让她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祝谏有些无措,道:“何必呢,你是个好姑娘,没必要为了我这样的人刻意说出这样的话,若有意让你走,早年我便不会将你带回来了,荷香,跟以前一样不好么?”

    以前?

    荷香抿紧了唇,尝到了自己眼泪的味道,内心的苦涩如泉涌般一阵阵将她淹没。

    祝谏忍不住地叹气,眼眸中无奈又心疼。

    “你要知,我是断然不能与你有那男女之情的,倒不是顾及自己的名声,只是你该明白,你我是不可能的,又何必为了这不能的东西舍弃你与我们这三年的情分呢?”

    他每说一句话,荷香的眼泪就掉得更加汹涌些,到最后竟抽泣着哭出了声。

    祝谏这下也不知该如何劝了,最后无方,只好摇了摇头说:“你且想明白吧,这世上不是只有依靠男女那点情才能活下去的,繁儿跟她姐定然也是不会这么让你走了的,当然我也不希望你离开,你便好好想想吧。”

    说罢,祝谏便叹了一声侧身越过荷香要出去。

    “先生!”荷香心里一慌,猛地转身,泪眼婆娑。

    祝谏顿步,回身看她。

    荷香颤抖着唇,看着他,戚戚然问:“真的……不能么?”

    闻言,祝谏的眸光凝了凝,最后颔首,“嗯,不能。”

    那一刻,荷香便觉一直罩在自己头顶的那片天,塌了,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瞬间被抽了个彻底,甚至不足以支撑她站起来,腿上一软跌坐在地上。

    祝谏下意识上前伸手,却终究是忍住了。

    既然无法许人承诺,便不能再给人任何希望。

    荷香怎会没有捕捉到他的决心,只觉心冷如冰万念俱灰。

    她犹然记得那年,也像这般,他如神祗般出现她面前,用那双好看的眼看着她,朝她伸手,告诉她:从今往后你便随我回家。

    那一年,是她十几年的人生中最为光亮的一年,她遇上了那个如冬日里的太阳一般温暖的男子,好似只需看他一眼,再冷的天也能变成阳春三月。

    可如今,依旧是如那年的冬日,可那轮春日却是离她远去,或许从此都不复存在了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,还是她自己亲手造成的……

    祝谏走了,深深地看了地上的无声痛哭的女子后留下给她擦泪的方巾便走了。

    往事已成空,还如一梦中,世间情,最怕是落花意流水情,初相识,谁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情陷其中,不然怎会有那不若初见的文辞藻句呢。

    “荷香姐……”

    祝繁扶着人到床上坐着,她本是想去找老头麻烦的,但看老头的样子好似也不是那么好过,便看在他还是伤员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。

    只是眼见着亲近的人这副模样,祝繁的心里也难受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荷香轻笑,忽而想起曹春花在山顶说的那些话来,“繁繁,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贱?”

    祝繁一听,当即皱眉,“谁准你这么说自己的,你跟这个字根本就搭不上边好吗?曹春花那样的才叫贱。”

    娘的,要不是那女人的话,这个人现在也不是这个样子了,她家老头也真是,好好待在家里不好么,伤还没好跑什么跑啊?

    “你别怪他,”荷香只抬眼看了一眼就看出她这是把她爹给气上了,便如是说道。

    祝繁没好气地捏住她的手,说:“荷香姐啊,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帮他说话,他伤你伤得还不够么?”

    荷香闻言一笑,用那双红肿的眼看着她,“你真觉得是他伤了我么?”

    祝繁一愣,翕了翕唇没有说出话来。

    是啊,在这件事上她家老头本没做过什么越矩的事,他不过是将路边那饿得快死的小姑娘给带了回来,然后安排她的吃住,给了她温饱的生活。

    她也是对老头有气,所以才会说是他自个儿招惹的,但实际是怎样她却很清楚,这件事上,谁都不能说错,只能说生不逢时,情非得已。

    荷香笑笑,扭头看向别处,似自言自语,“其实我早就知道我跟他没任何结果的,可喜欢就是喜欢了,跟他的年纪没关系,我也没想过要在他跟曹春花中间插一脚,我就想这么看着他,就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呵……”喉咙难受得厉害,荷香吸了吸鼻子,继续道:“也好,让他知道了也好,至少能让他记着这么一件事,我也算是没什么遗憾了。”

    祝繁听得不是滋味,握着她的手说:“荷香姐你别这样,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,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,你不该把目光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的。”

    荷香扭头看她,问:“那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?”祝繁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荷香笑问:“如果是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,你也会这么轻易放手吗?”